我喜欢的百合花作文

发布日期:2025-12-05         作者:作文小课堂

春日的清晨,我总爱站在阳台的藤蔓花架下发呆。阳光穿过新抽的柳叶,在水泥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远处传来早起的麻雀啁啾。忽然一阵清风拂过,几片花瓣打着旋儿飘落在我的掌心,素白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,清甜的香气混着泥土的芬芳钻进鼻腔——那是去年春天种下的百合花开了。

记得第一次见到百合花是在外婆家的菜园里。那株花茎足有竹竿那么高,顶着雪白的伞状花冠,六片花瓣像芭蕾舞裙的纱绸般层层叠叠。外婆总说:"百合是月亮掉进雪地里凝成的花。"我蹲在田埂边看花蕊,金黄的雄蕊像小太阳般探出花心,蜷曲的花丝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外婆用竹竿搭起支架固定花茎,说这样风大时才不会折断。她粗糙的手指捏着泥土填进花盆时,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嵌着经年的泥土,像百合根茎上层层叠叠的鳞片。

后来在学校的生物课上,老师给我们画百合的解剖图。课本里说百合属于百合科,地下有肥大的鳞茎,茎秆中空却充满水分。但真正让我震撼的是去年冬天在植物园的观察。当时正值隆冬,寒风卷着冰碴子打在玻璃暖房上,我看见几株百合在枯叶堆里倔强地绽放。花茎被积雪压弯了腰,却在积雪融化后重新挺直,花苞在零下五度的空气里慢慢舒展。讲解员说这种特性叫"低温春化",就像外婆说的:"花要经历霜打的疼,才能开得透亮。"

去年暑假帮奶奶整理老宅时,我在阁楼角落发现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。扉页上工整地抄着李清照的《鹧鸪天》:"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"但接下来几页全是用铅笔写满的百合观察日记。1983年5月12日那页画着带斑点的花茎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:"今天发现花苞上有褐色斑点,是不是生病了?"1985年6月8日记录着"新移栽的百合在院墙边长势最好",旁边还画了院墙的简笔画。最让我眼眶发烫的是1999年3月17日的记录:"今天给百合换盆,发现鳞茎底部有六个小芽点,像外婆种在竹匾里的蒜苗。"

这些跨越二十年的观察笔记让我明白,百合的美不仅是绽放时的惊艳,更是它沉默生长的姿态。就像外婆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:"记住,花要扎根深,才能开得高。"去年秋天在花市挑选新花种时,我特意选了能耐寒的'雪域'品种。当它们在阳台上结出饱满的鳞茎时,我仿佛看见无数个春天在泥土里沉睡,等待某个清晨的惊蛰。

如今我的阳台上常年摆着不同品种的百合。有带着淡紫色条纹的'东方百合',有像小铃铛般的'亚洲百合',还有能开出上千朵花的'OT百合'。但最让我珍视的,还是去年从外婆笔记里复育成功的那个老品种。它的花瓣边缘带着淡淡的粉晕,花蕊间能看见细密的紫色斑点,就像外婆笔记本上那些斑驳的记录。每当夜雨敲打玻璃,我总爱把脸贴在冰凉的窗上,看雨水在百合花瓣上滚成晶莹的珍珠,恍惚间又听见老人说:"花落了会再开,但人一旦走了,就再也不会回来。"

窗台上的百合在暮春的雨季里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。它们教会我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永恒绽放,而在于每个季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长节奏。就像此刻,当最后一朵百合即将凋谢时,花茎底部已经鼓出新的花苞,在暮色中泛着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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