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蝉鸣裹挟着热浪涌进窗户时,我正和死党们挤在客厅地板上玩"你画我猜"。画笔在白纸上飞舞,我憋笑憋得满脸通红,却听见小胖突然指着屏幕惊呼:"这算是什么龙?分明是条披着鳞片的蟒蛇!"满屋子笑声像被戳破的气球般噼里啪啦炸开,这才让我想起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游戏之夜了。
第一次相遇是在体育课后的器材室。那天我正蹲着捡散落的跳绳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笑声。转头就看见三个男生围在墙角,正用粉笔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迷宫。"你们在玩什么?"我忍不住问。为首的男生挠挠头:"我们发明了新游戏,叫'密室逃脱'。"他掏出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"起点""终点""陷阱"几个字。原来他们把废弃器材室的门锁拆了,用粉笔画出逃生路线,谁先找到藏在储物柜里的钥匙就算赢。我看着他们被蜘蛛网粘住裤脚的狼狈样子,忍不住笑出声。后来我们四个就组成了固定游戏小队,在校园里开发了"图书馆寻宝""食堂打卡挑战"等二十多个游戏。
真正让我们成为死党的,是那个暴雨突袭的傍晚。当时我们正在操场玩真人版"你画我猜",突然乌云压顶,豆大的雨点砸下来。正愁没地方躲时,小胖突然指着教学楼喊:"三楼走廊有间废弃的美术教室!"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,我们像闯入秘密基地般欢呼起来。斑驳的墙面上还留着前任主人涂鸦的涂鸦,课桌椅东倒西歪堆在角落。我们立刻把这里改造成"游戏基地",用粉笔在地上画起"荒野求生"地图,用旧课桌搭起"障碍赛赛道"。最搞笑的是小美被道具剑刺中"心脏"时,居然真的捂着胸口装死,吓得正在画画的阿杰手一抖,把"剑"画成了根火柴棒。
上周的游戏之夜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游戏方式。当小胖提议玩"真心话大冒险"时,我正偷偷用手机查攻略。结果轮到我时,抽到的却是"用方言朗诵《静夜思》"。我站在客厅中央,看着大家憋笑憋得肩膀耸动,硬着头皮用潮汕话念出"床前明月光",结果"光"字发音像在念"光头强",逗得小美喷出可乐,在沙发上滚作一团。阿杰趁机提议增加"惩罚升级系统",把每次游戏的失败者关进"惩罚牢房",用扫帚当牢门钥匙。现在我们的游戏基地已经扩建到三个楼层,连隔壁班的同学都来蹭游戏,美术教室的墙上还贴满了我们手绘的"游戏守则"。
最近我们在策划毕业季特别企划。用废弃的课桌椅搭成"时光驿站",每个游戏道具都藏着给未来彼此的祝福卡片。上周六的"星空露营"游戏中,我们躺在操场用望远镜看星星,阿杰突然说:"其实第一次见面时,我就觉得你们仨像散落的拼图。"小胖立刻接道:"对啊,当时你捡跳绳的样子,就像在拼自己的那份完整。"我望着漫天星斗,突然发现这些看似幼稚的游戏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编织成我们青春最温暖的网。当最后一颗游戏骰子被抛向夜空时,我们笑着约定,等毕业典礼那天,要穿着游戏服在礼堂里玩"毕业大闯关",让所有老师都见识见识,这些藏在粉笔灰里的青春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