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开头）

教室的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，叶片边缘泛着不均匀的焦黄。我蹲在课桌前，用圆规在草稿纸上反复描画数学题的辅助线，铅笔尖在纸面戳出细密的窟窿。这是初三最后一次月考后的傍晚，夕阳把走廊的瓷砖染成蜂蜜色，我数着书包里那张被揉皱的试卷，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图书馆遇见的那位老人。

（第一段：场景引入）

那天下午三点半，我抱着英语卷子躲进图书馆顶层。暖风机发出轻微的嗡鸣，阳光斜斜切过书架，在《时间简史》的书脊上投下细长的阴影。正要掏出耳机，忽然听见翻书声由远及近。转头看见个穿藏青色棉袄的老人，正用放大镜研究《辞海》里的生僻字。他左手扶着木制椅背，右手食指在"鲲鹏"的"鹏"字上轻轻摩挲，眼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。

（第二段：人物互动）

"小朋友，你也在查这个？"老人突然抬头，镜片闪过一道银光。我慌忙把英语卷子往怀里拢，却听见他沙哑的笑声："别怕别怕，我这双眼睛看东西有点吃力。"他从布兜里掏出个牛皮本，密密麻麻记满批注。原来他是来抄录《庄子》里关于鲲鹏的段落，准备给孙辈讲成语故事。我们聊起庄子的寓言，聊到他年轻时在工厂当技术员，聊到女儿定居澳洲后寄来的包裹里总装着羊毛袜。

（第三段：转折与启示）

期中考试那天清晨，我在校门口遇见他拄着拐杖等校车。他穿着褪色的灰夹克，怀里抱着个保温桶。"给你带豆浆，我女儿说初三学生要补脑。"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团。那天早读课，我破天荒把英语书翻到泛黄的《逍遥游》篇，听见自己用流利的发音朗读："北冥有鱼，其名为鲲..."阳光穿过教室玻璃，在课桌上投下巨大的水波纹。

（第四段：现实对照）

此刻我望着试卷上鲜红的"78"，突然发现辅助线画错了三处。走廊传来值日生拖地的声响，混着远处食堂的餐盘碰撞声。书包里那张皱巴巴的卷子，此刻像只展翅欲飞的灰鸽。我抓起圆规冲向图书馆，却在楼梯口被管理员拦住："顶层已经锁了，今天闭馆提前半小时。"

（第五段：升华）

暮色渐浓时，我在校史馆看见当年建校时的老照片。1958年的师生们穿着中山装，站在未完工的砖混教学楼前。照片边缘有行褪色的钢笔字："知识改变命运"。玻璃展柜里陈列着泛黄的《庄子》注本，扉页写着"赠吾爱子"——那是老人年轻时在图书馆当管理员时，为女儿准备的毕业礼物。

（结尾）

回到教室时，绿萝的焦黄叶片上凝着细密的水珠。我撕下草稿纸最上面那张辅助线图，用铅笔轻轻描出正确的几何图形。晚自习的灯光透过窗户，在课桌上投下淡青色的光晕。我知道有些答案需要时间才能看清，就像庄周笔下那只需要十万八千里才能遨游的鹏鸟，终将在某个黎明展开翅膀。